去年10月27日,剧本杀行业交易量的平台黑探有品在公众号发布了一篇《关于清理违法违规剧本的公告》。两天后,中国文化娱乐行业协会发布“坚守行业发展底线,树立正确价值导向”的倡议,要求沉浸式娱乐行业的广大经营者开展内容、生产自查、自管工作。在莎莎看来,现在得有有利有监管和备案是好事情。剧本杀复盘解析现如今,密室剧本杀行业已经不仅仅是一项娱乐活动。从剧本杀上游的创作者、发行方,到下游的店家、玩家等,整个产业链成为了消费红利的放大。美团研究院数据显示,2019年国内剧本杀门店数量仅2400家,截至去年,这一数据已超过4.5万家。随着行业内卷化日趋严重,大浪淘沙会更进一步,而留到真正能够切分到大块蛋糕的只能是其中的少数。去年7月以来,剧本杀赛道共有6个剧本杀品牌获得融资,平均一个月2次,融资金额近亿元。尽管受到资本和玩家看好,但这个行业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到处是黄金。相关的管理机制确实未成熟,于是市场上出现了一部分乱象,内容涉及的暴力、恐怖、血腥等还在成年玩家的可接受范围内,但密室逃脱出现女玩家被性骚扰、被店家安排成“陪玩女仆”等问题也层出不穷。业内人士们也希望剧本杀、密室逃脱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管理体系,市场隐患与乱象,从长远看也是行业发展的必经过程。但如何规范化、规模化地持久发展,是整个行业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2018年从表演系毕业的学生小海就是其中一位。他告诉深燃,之前他一年有两三部戏的机会,到了2020年6月,戏约不多,于是来到剧本杀店当DM,有时候能收入过万。据他介绍,身边这样的同行不算少。行业里有编剧也开始转型为剧本杀作者。剧本杀复盘解析正在为“X侦探事务馆”写剧本的编剧覃汉青告诉深燃,今年年初他准备尝试剧本杀时,同行并不多,后来他有戏耽误了两个月,“回来继续写本,发现写的人很多了”。2021年剧本杀爆火,来到这里的新店已经是第三批了。新店“雾戏游狸”的老板嘟哒哒是看重了这里的聚集效应。选址时,他了解到高碑店已经有几家在北京圈内知名的剧本杀店,比如“宫里宫外”、“繁汐”、“指纹”,他希望距离它们近一点,当高碑店形成剧本杀产业集群的时候,提前占上一席。这里也不乏能赚快钱的人。有一家新店的老板告诉深燃,2020年,他向爸爸提议开口罩厂,投了80万赚了200多万,带着这笔钱,他开始了剧本杀创业。另一家剧本杀店老板透露,她是4月租下的房子,为了赶工期,装修只花了20多天,想赶在五一假期前开业暴赚一笔,那正是剧本杀客流量的时候。九月在北京长大,他从人口分布和消费习惯总结了剧本杀能在高碑店崛起的原因。西边的海淀区教育气息浓厚,学生多,剧本杀一局就过百的费用对于学生们来说不便宜,而东边的朝阳区,上班族多,娱乐活动集中,影视传媒资源丰富,是更好的标的。把地点缩小到在朝阳区后,相比于寸土寸金的望京、三里屯,高碑店距离人流量高的朝阳大悦城3.7公里、三里屯10公里,是性价比更高的地方。
剧本杀作为近年来流行于年轻人之间的一种线下娱乐形式,其在游玩体验上看似并不符合现代社会主流娱乐的几个流行趋势,但它仍靠种种魔力在年轻人中争得了独属于它的一片领地,并开辟出一个百亿市值的产业:
在剧本杀中,由于每一位玩家所拿的剧本中都有自己独立的角色设定和只服务于这个角色的剧情,这就赋予了每个玩家对自己的角色有一种“独属感”;剧本杀以剧情作为依托和媒介为日常生活压力巨大的年轻人提供了一个情感宣泄的合理出口。
剧本杀作为近年来流行于现代年轻人之间的一种线下娱乐形式,其在游玩体验上看似并不符合现代社会主流娱乐的几个流行趋势,如:并不具备电影或者电脑游戏那般具象化的视觉沉浸体验;动辄5-7个小时的游玩时间又打破了抖音等视频平台所引领的由短平快的多巴胺刺激所主导的娱乐观;
如今中国年轻人日益低下的阅读率和普遍的碎片式阅读习惯仿佛又无法解释剧本杀玩家们如何能够坐得住,并动辄花掉一下午时间阅读一本中短篇小说那么厚的纯文字剧情描述。由此对比,剧本杀流行的每一个点似乎都踩在了主流娱乐模式的红线上,那么剧本杀又是靠何种魔力在现代社会的年轻人中争得了独属于它的一片领地,并开辟出一个百亿市值的产业?剧本杀虽然名字带有“剧本”两字,但其与传统意义上的影视剧本并不属于一类文本。
在剧本杀中,剧本内容的首要任务是服务于游玩体验或沉浸体验,而对于剧情整体合理性的关注只是其次。虽然乍听之下极不严谨,但这种侧重于游玩体验轻整体叙事合理性的特征确是剧本杀吸引年轻人群体的巨大驱动力之一。剧本杀复盘答案在剧本杀中,由于每一位玩家所拿的剧本中都有自己独立的角色设定和只服务于这个角色的剧情,这就赋予了每个玩家对自己的角色有一种“独属感”,也就是角色的一切行为逻辑的出发点和视角都是玩家自身。
这实际上暗合了编剧理论中的一个观点,也就是要赋予每一位角色站在其立场之上的行为动机,以及动机的合理性,即使他是个反派——因为没有人会发自内心认为自己是一位反派。游戏的机制设计又让玩家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动机和所作所为,因此在玩家心中会形成一种对自己角色独特理解:在其他玩家看来,这个角色就是一个标志性的反派或者杀人犯,而这个角色的苦衷只有扮演这个角色的玩家自己知道。
这种出于对角色的内在理解所构建起来的玩家与角色之间的情感联结赋予了剧本杀的角色扮演机制广阔的发挥空间,而角色扮演机制也是使得剧本杀能够在年轻人群体中流行的主要的因素之一。
免费“午餐”的背后,是难以保证的剧本质量和游戏体验。在一场剧本杀作者培训课上,主讲人这样介绍:“剧本杀分线上和线下,线上剧本非常好上手,适合新人练手赚外快。我们会提供模版,只要照着模版写就行。我们还和这些线上剧本杀App有合作,会把学员的剧本批量给他们,他们每个月都有剧本更新数量的任务,要求比较低,很容易通过。”对于投资方而言,未来如何盈利是关键性问题。而我是谜的创始人林世豪也曾表示,剧本杀复盘解析我是谜没有盈利,也并没有打算借此盈利,而是要向线下店扩展,他们希望凭借我是谜在线上的品牌认知力导流到线下,打造国内个剧本杀品牌。目前,我是谜以授权加盟和直管模式拓展线下门店,由我是谜全权负责门店经营管理,加盟商带着店铺和资金做“甩手老板”。店铺主要分布在上海,2021年5月来到北京,我是谜正在加速扩张。后疫情时代,线下行业恢复经营后,不满足于线上语音互动的游戏体验,消费者开始转移至线下,剧本杀实体店迎来了生意高峰。美团休闲娱乐业务根据2020-2021年平台数据及市场调研推算,预估2021年中国实体剧本杀市场规模将达到154.2亿元,消费者规模有望达941万。对于剧本杀玩家而言,线下面对面的游戏体验不可替代。也是基于这种高度沉浸的游戏体验,剧本杀行业才能拥有超过百元的客单价,让上游作者、中游发行商、下游店家有钱可赚。资本不是没有看到线下实体的巨大商机,但现实是围而难攻。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了解到,曾有资本方联系剧本杀从业者表达投资意向,希望打通上中下游以实现规模化运营。南方都市报此前也曾报道,不少从业者都遇到过外部资本希望投资。但这些从业者们普遍选择拒绝。《窗边的女人》作者75先森认为,外部投资会影响很多决策;《刀鞘》作者老玉米则认为,剧本杀行业并不是一个依赖资本投资的行业,“这个行业是以人为本,可能从业者个人需要钱,但是这个行业是不需要钱的。”